Thursday, August 7, 2008

圍城裡的人

宿舍對面是憲兵的鐵衛營區。很喜歡在下班後走到宿舍四樓,從陽台遠眺營區裡的人活動。圍城圍起來是為了保護、為了神秘感;能看入這道神祕,很能滿足本我的偷窺控。

一群男生在裡頭行軍、慢跑、打籃球、奪刀術、集合,盡是兩年前我天天經歷的事,卻也可以讓現在的我看的出神,是否出自一種同類相憫、禿鷹對腐肉的嗅覺?時間拉回兩年前,在營區裡頭,不僅僅是精神的肉體的折磨,行動更是完全受到控制,當時好希望可以離開營區,呼吸所謂自由的空氣;一旦有機會點放出來,更是感動的不可言喻,肯德基的炸雞已是人間美味。對當時的我來說,這段軍旅記憶直是夢靨一場,可以在圍城外頭當人何苦在圍城裡頭當狗。

那麼兩年後,我從狗變成了人了嗎?在我以外的人來看應該都算是吧。只是,行動依然不自由,住院醫師ㄧ當就是五年,跟簽志願役一般長;白班加夜班連續三十幾小時守在病房裡,不敢走遠,提心吊膽,午夜夢迴竟如兩年前新兵怕生一樣驚恐;分隊長區隊長的無理辱罵,當時可把我嚇的六神無主,卻也把我訓練到現在聽到護理站護士的苛薄言語及人身攻擊,可以微笑面對不吭聲,儘管回宿舍後還是難過的失眠好幾晚;在營區裡喝到幾口白開水的滿足,已不是現在天天一杯上百元的星巴克或咕嘀咕嘀可以比擬;穿著從漢神巨蛋買回來的Armani無人欣賞,還真不如一群男生一起穿著白內衣自在,索性把當時公發的內褲也穿回來了。

我走出一道圍牆後,又走進另一幢巨塔。始終,我是圍城裡的人。

2 comments:

Anonymous said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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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nonymous said...

圍城:裡面的人想出去,外面的人想進去;裡面的人出不來,外面的人進不去。

錢鐘書用愛情講圍城

就人生而言,也是因為對一個框框不滿意所得到的動力,而去跳另一個製造動力的框框而已。

無奈嗎?

跳房子的遊戲卻是種樂趣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