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turday, November 1, 2008

Boy Sixteen:What the Boy Taught Me這男孩教我的事

自從「功在竹埔」的榮退之後,我們的吳組長隔天就被分發到故鄉的國小,開始他正式的杏壇生涯。一開始,吳組長就感受到了職場的壓力;任命為體衛組長的他,得負責帶全校師生跳體操,這讓小時候有上台陰影的他感到份外不安與不自在。在學校裡,吳組長收起了私底下的活潑風趣,不敢多說話,深怕自己的發言不慎,成為老師間的蜚短流長。而面對少子化的趨勢,讓已經拿了兩個考績乙等的他,默默擔心著未來被編派至別校的命運。每天下班回家,照顧完那曾讓他在成功嶺落淚的小姪子後,就窩進棉被倒頭就睡,希望黎明不要來。
原來我們在今年三月告別之後,各自踏上不同的未來,依然體驗到同樣的挫折與無奈:工作時,盡力掩飾自己的不勇敢,偽裝成好像什麼困境都知道該怎麼辦;有時真的想坦白的放聲哭喊,但不能對同事說怕落人話柄,不敢對家人說怕家人擔心,說了再多也是得自己承擔,路長漫漫不得不走下去;睡覺成了最大的安慰,在睡夢中,不用長大,不必勇敢。
國小時候的我一直在想,長大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吧?!不用擔心師長的責罵、打手心,不用應付每個月一次被人打分數排名次。如果過去一切的一切,都是我的誤會,那現在才領悟,未免也太狼狽。
而在一個人最徬徨的時候,一聲聲「加油喔!」「你這麼聰明一定做的到!」顯然不能給予一絲絲安慰。叫油盡燈枯的人再加油只是徒讓機器空轉。反倒是,還能跟阿替男孩閒扯淡,陪伴著分享踏出社會的不安,那對寂寞而沮喪的我來說,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!所以,帶著飽滿的暖暖,我又回到高雄。吳組長,徬徨的路,就算總得一個人走,也要多謝有你遠方的關照!

Boy Twenty-Six: Blessings From An Old Friend 老友的祝福

是在當兵之後,才跟國小很要好、但國小畢業後就幾乎失聯的阿志聯絡上的,並且也才得知他是第三十九梯的替代役,跟成功嶺的李分隊長文賓同一中隊受新兵訓練。
之所以國小一畢業就失聯,不外乎當時的我把心力放在發展新的人際關係,準備新的功課,以及面對新的壓力上。就這樣,國中、高中、大學,以為自己應該要一直往前看,不需要往後望;只是,在入伍、工作後,竟常因為咄咄逼人的寂寞無處訴說,或排山倒海的焦慮無法排解,在房間裡一個人痛哭失聲。
然後,兒時吉光片語的幸福悄悄浮現。那些在紅通通的太陽下,綠油油的操場上, 暖暖的、甜甜的感覺,提醒我要放慢腳步,讓童年的勇氣趕上我、讓小時候的友情找到我。
阿志現在是鄰鄉的國小老師。做著大家都羨慕的職業,有著大家都看不到的煩悶;積極的校長總是想大展鴻圖延攬更多的教學計畫;年輕的老師總是得摸摸鼻子執行更多的案子。但是,阿志在工作與休閒中找到太極般的平衡:當替代役時,知心阿替好友啟蒙了他學習太極拳,延續至今,他仍拜師學藝並天天練習,把身體的不隨意肌練成能隨意運用,把不快樂的心練成能安心受命。
這次放假回鄉,又是跟阿志聚餐、打屁、夜遊烏山頭和南藝大。記憶在一瞬間亮了,無憂在一夜間回來了。以為長大一些,冷漠一些,對誰都防備,可以讓幸福抓在手裡誰都奪不去;卻發現有愛就留,有夢就追,失敗無所謂,難過的時候有朋友陪,才是快樂不會離開的體會。